刹那,荒芜的风景化为永恒。
在这块异常的大块土地上,杂草不能生长,风的流动被静滞了,甚至连杂色
的灰尘都不容许存在。
我抬起头来,另外一边遥远的山顶,破碎的巨岩在上午烈日的照耀下,泛着
金色的光辉。
我知道这个故事,五十年前,这里还是一个繁盛的村庄。村庄里的人绝大多
数都是世世代代居住在此的驱魔人,驱魔人的氏族被一个古老的誓约所束缚,祖
祖辈辈的看护着山顶上那巨岩镇压下的大魔。每逢圆月当空,他们都将举行独特
神秘的仪式,将大魔苏醒的日期一次次的再度推迟。如果,一切都是如先人的预
料得顺利的话,那幺,大魔复苏的等待时间,将会是永远……
然而,终于有一天,古老的仪式不再奏效。具体原因已经无人知晓。古老的
封印即将崩解破碎。所幸驱魔人的家主当机立断,请到高野山的圣僧、远山的林
氏等诸多知名的能人异士,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将觊觎着看守者之血的初醒邪魔
诱到了村庄的中央——法阵密布之处。
激烈的大战中,妖魔被一次又一次的杀死,又一次次的在邪力下复生,异色
的污血溅满了大地,邪秽的气息污染了所有的土地。而参与屠魔的阴阳师、僧侣、
巫女们,也仅仅剩下寥寥几人。最后的菁英们切开了妖魔的躯体,将头、躯、手、
足、翼、心、胃、七大部分分割带走,分别由各自的庙宇、神社供奉净化。
而被彻底污染的土地,虽说也一度善加清理,并有僧侣、阴阳师们驻此祈福
驱邪,然而或许是大魔临终的怨恨太过强烈,无论多幺法力精湛的大师也无法真
正净化此片大地,凡人稍稍在此停留就会染病虚弱,而修行者也难以在此长久生
活。最终,那个元气大伤的驱魔人氏族的最后的遗族放弃了这快土地,选择忘却
限之中。
震荡的魔力如同流淌的河流般在肉眼可见的脉络中穿行而过,每一次奔涌都晃动
着摄人的荡漾光泽,无法计数的大小魔力回路编织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妖异纹路。
我注视着这个大灵,更多的魔力在人形的「界限」里漩涡着、翻腾着、流动
着,从无到有地组构着象征着生命的脏器。
随着大魔吸允着这块土地上的魔力,进一步地在现界苏醒。自然平衡和超自
然之间泾渭分明的坚固屏障开始变的不明显起来,被封闭的的五芒星的法阵内开
始显现出各种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风景。
像是要迎接伟大者的降临,有限的黑色大地上忽然像是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鲜
红色的地毯,像具有生命一样散发出活物一样的色泽。随着异象的出现,空气也
突然像是被顽皮的孩童投石到平静的湖中一样,开始泛起着层层的涟漪,虚空像
是被更强大的力量所填满,原本透过肉眼可以直视魔法阵另一边的对面房屋竟然
时隐时现,宛如被汹涌的隐雾吞没。片刻后再定睛注视,那鲜红的地毯里的世界
竟是一望看不到尽头。
诸多的物体,开始无端端的显现在在鲜红的地毯上。,乌黑生锈的无头铠甲
却手持着崭新的银亮金属剑刃缓步行走;没有衣物遮蔽的腐朽骸骨被烈风吹起漂
浮在半空,眼眶之中那灵动的双眼却好奇的盯向外面;破旧的古书犹如活鸟般拍
打着书页飞舞,飘荡的轨迹中夸张地跳出斗大的奇异符号;陶瓷的盘子一串串的
像是蛇一样的在红色大地上蜿蜒盘行……
一切仿佛是从凡人最荒诞的梦境中走出来的奇景。
异象不仅仅是在封闭的魔法阵内部发生,犹如刺鼻的硫磺味中